瑞德可能是所有男人都想活出来的样子。

白瑞德

令人羡慕的白瑞德

读过大学,游过欧洲。有事业有地位。大把赚钱大杯喝酒。潇潇洒洒玩过,轰轰烈烈爱过。杀过人扛过枪坐过牢。外表英俊,身体强壮,头脑精明,内心骄傲。像痞子一样调戏情人,像王子一样尊重贵妇。与父亲决裂,与母亲和好。

令人不解的白瑞德

瑞德从一个上流家庭的宠儿变成上流社会的弃儿,又从弃儿变成上流社会的嘲讽者,这段经历所反映出的、所留下的东西,可以很好的描述或解释白瑞德。但是,有两件事情让人难以理解或接受:白瑞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不解之一

第一件就是他在亚特兰大沦陷那天加入南方军的事。他这么一个被南方社会抛弃和唾骂、反过来又对南方社会极尽投机倒把和冷嘲热讽之能事的人,居然会为了南方而上前线,还是在兵败如山倒的节骨眼上。瑞德不可能幼稚到想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也不可能理性地相信这是一门有利可图的生意——他怎么能预见到若干年后这段参军的经历可以用来敲开老卫兵们的大门?一定是某种情绪化的冲动诱使瑞德这样做的。但这种冲动出现在瑞德身上本就有些突兀,更何况它还如此地持久、强烈,驱使着瑞德成为了“天生的炮兵、勇敢的战士、毫无怨言的绅士、谦虚的人,连封给他的职位都不接受”。

说不通,也说不清。也许只是作者想让他去参军,也许瑞德真的有好好地、狠狠地打一仗的想法。谁知道呢?

不解之二

相比之下,他离开思嘉这件事就更容易理解,只是更难接受。他为了爱情和自尊已用尽全力。爱情令他卑微,让他发狂。自尊令他错乱,让他伤害思嘉。遗憾的是,他与思嘉都未能就这两者达成一致。最终,爱情的火和自尊的冰相互碰撞和撕扯,耗尽了白瑞德最后一丝力量和耐心。

但是思嘉和读者都无法接受这一点。我们都知道思嘉已经明白了,全都明白了。思嘉不爱希礼,爱的是瑞德;瑞德也爱思嘉,爱得几近疯狂。如果瑞德和思嘉能够继续,能够在相爱的基础上继续生活下去,也许他们俩都会很幸福。

可是,上帝视角的我也只敢说“也许”——瑞德的爱和耐心还剩下多少?思嘉虽然爱瑞德,但是她知不知道如何去爱?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不是仅仅生活在一起就够了;这仅仅是幸福生活的开始——甚至可能是恰好是终结。但是尽管如此,“也许”还代表着有更好的可能,未来是未知的,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就是这点希望 ,尽管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希望,让我们无法接受瑞德离开思嘉这样的结局。

令人可怜的白瑞德

也许瑞德是每个女人都会爱上的男人,尤其是他如此疯狂地爱上一个女人。也许瑞德是每个男人都想要活出来的样子。但疯狂地爱上一个女人这点除外。如果不是思嘉,瑞德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你对那些爱你的人都很残忍,思嘉。你接受了他们的爱,却把这当做鞭子悬在他们头顶。”
“我居然认为我是可以使你在乎的。” “你原来就是个孩子,一个勇敢、被吓坏的、任性的孩子。我认为你还是个孩子。除了孩子,谁也不可能这么固执任性、麻木不仁。”
“思嘉,我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能够耐心地捡起碎片,把它们用胶水粘在一起,然后告诉我自己,修复过的跟新的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