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23:献给我的QQ好友卷卷绢子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我们越是经常、持续地对它们反复思考,它们就总是以时时翻新、有增无已的赞叹和敬畏充满我们的心灵: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法则。” ——康德

当你第一次睁开眼,仰起头,望着那深邃广阔的宇宙时,你会有什么感觉?记得我小的时候在乡下老家过暑假。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乘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多久醒来,夜色正浓,群星正繁灿于天空。我忽然觉得,银河就在身边静静流淌,星星们就在我身边欢笑。我向它们伸出手去,它们却“呼”地飞走了,飞得那么高,那么远,只留下我,茫然若失。

曾经有人对我说,第一个看见宇宙的人一定是最幸福的,然而最幸福过后,他一定是最孤寂的。从最幸福跌落到最孤寂,我感到的是一阵晕眩,就像《星空》急快的前奏。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住在三株大树的附近。三棵大树在同一个花圃内,都要两三个人才能抱过来。树有四、五层楼高,枝繁叶茂时,能覆盖三、四个篮球场。站在它们旁边,你能够真正领会到“参天大树”的意境。然而,你若将目光透过树叶,越过树梢,让它飞到更加辽远的天空中去,你就会发现,这三棵“参天大树”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个渺小的存在;而大树下的自己,更是微不足道。唯有那天空,那宇宙——我只能苍白无力地将它形容为——是如此的伟大!它就像一头威武的猛犸巨象,从远古缓步走来,向未来缓步走去,没有人能够让它停留片刻。我们人类呢?也许只是这巨象脚边的一直小蚂蚁,辛苦辗转奔走前后,却永远也无法走过那头巨象一步的距离。面对它,面对这浩瀚宇宙,人类似乎只能去赞美它,去称颂它,去膜拜它——就像基督教中最高级的天使那样,无休无止地向他们的上帝歌唱赞美诗,向宇宙演奏这《星空》。

记得法布尔在《昆虫记》中谈到蚂蚁时,具体的内容我忘记了,但其言辞是满怀尊敬的。这些小生灵与人类相比,大约也就是人类与这个世界的比例吧!可是它们,在许多方面,却能令我们刮目相看。众所周知的一个例子是,蚂蚁可以举起自身体重20倍的东西,这是连大象都做不到的。不仅是蚂蚁,还有许多这样的小东西,它们所做的,足以令任何庞然大物对其青眼相加。人类,还有《星空》,也并没有停留在赞美宇宙、称颂宇宙上——我们要的不是天使对上帝的赞美诗,而是人类对宇宙的宣言书。在那头猛犸巨象面前,也许我们只是一群小蚂蚁,但是,当我们为同伴带回做冬粮的米粒时,当我们在前进的路上移开挡道的土块时,它也要驻足,颔首,侧耳倾听——

倾听这首《星空》。